每年可以从刻板的生活里抽出一点时间在世界各地游荡,体验一下那种自由呼吸地感觉,在我的生命中,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象关在笼子里野性未驯的猫,永远不会泯灭逃离的心一样。在路上,摄影于我而言,是我另一双眼睛。近十年,一直坚持用胶片在记录我的旅途。去年,终于尝试带上了一台数码相机上路。小5的柔和表现虽说少了以前拍胶片时代的期待和视角冲击力,倒也有些女性的色彩在里面。
站在时间的对面——色行柬埔寨
拍摄器材:CANON EOS5 ;24-105MM/4.5F
拍摄时间:2009年11月
辗转反侧之间,有些嘈杂。是脚步声,是丝弦,是细细索索的低语,还是在这样的一个午后粘乎乎挥之不去的粘滞思绪?
醒了。这样的一个中午,蝉叫得声嘶力竭也盖不住这个午后的百无聊赖。树和人一样委顿,耷拉着脑袋。地雷乐团叮咚音乐弹着弹着就断了调。
圣剑寺,连接着人和天,用气息对话。气息断了,就成了塌在地上的一堆石,在风雨里和种子纠结,在无名的夜晚长出一身苔绿色的尸衣。
这是一座死城。死得惨烈,死得凄美。连不断萎缩的姿势都美得那么触目惊心。
水之城
皇家浴池的清晨,从东边冉冉而起的日头给树勾了一层影,淡淡的金点亮了池里的浮萍,一个普通的早晨,一个普通的场景,因由了这些带色的日光就有了些生趣。但是如何想,也难以把眼前的景致与皇家如此兴师动众的名号联系起来。乡野的景趣曾经流淌的是皇家的血脉,动念之间,似乎里面已暗合了无数惊心动魄的故事。
据说,吴哥最让人惊叹的就是他曾无比发达的水利体系。从洞里萨湖引来的水,养活了一个无比辉煌的王朝,但仅仅是持续的两年干旱便让这个王朝毁于一旦。
水。一座城池的血脉。血涸了,生命就此离去。
坐在大吴哥西池的岸边,脊背被炙热的阳光烤得发痛。眼前的一条如光带般的河守着这座废城似乎已没了意思。生命离去,守望寥若。
爱之城
直到走的那天也没闹清楚,这个开嘟嘟车的小伙子究竟叫什么名字。临上飞机前,学校门口的早餐,一千块一张的油饼,他抢着付了钱,咬下去一口的沙,心里却吃着甜。
高棉的微笑,安祥而平和。据说,这张脸是仿着当年的国王的面容而造。如此安祥的君王,统治下的臣民又如何会有一张凶煞的脸?
在老市场附近超市旁等客的司机,一笑起来,厚厚的嘴厚象弯弯的月亮。“UP TO YOU!UP TO YOU!”淡季的生意似乎让他开不了口,去哪里似乎都 不好意思张口开价,如此的谦恭换来的似乎是内心的不安。小费给还是不给,给多还是给少,这是个问题。
相较于印度,没有了阿贾汗那样的情种,吴哥的爱情故事似乎跟这里的城池和舞蹈一样多了一分含蓄。一场舞蹈下来,男男女女的你侬我侬始终停留在眉目之间的含情巧笑,手指都不曾碰过。
梁朝伟为何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放下一张船票?这是无渡之爱啊。
曾幻想,来到这里也带上一张船票,把自己的爱写在纸上,塞进石缝里,渡进爱人的心里。
可是,无渡。
洞里萨湖,漫天的红霞燃尽之后,是如墨般的黑。
船渡划过水之丛林,如一场探险,水波汹涌,却无惊险。
暗夜里,那双眼平静无语。
荒芜之城
到处是乱石。崩密烈、圣剑寺,还有沿途那无数颓圮的寺庙。象丛林掘出的一堆堆尸骨。荒得寒心。
崩密列,树与石头纠缠,圣剑寺,通往神的通道早已阻塞。拨开岁月,时光如利斧斩过。
建城的人以为石头的城是永恒,孰不知,在时光面前,时光才是永恒。
雨织成网兜住了城。醒来,站在这个供游客参观的回廊,恍了神。
究竟是谁站在了时间的对面:爱、城、国家或是神?
以圣剑一梦略记柬埔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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