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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溪古镇与剑川古城,寻觅茶马古道的前世今生

无忌论坛
京华烟云
Anakin
2010-06-23

  世上的事物多是先有实再有名,但有时候,名赋其实却需要跨越千年。

  那条横亘欧亚已两千年的著名商路直到1877年才被德国学者李希特霍芬命名为“丝绸之路”,与之相似,这些由中国西南马帮开辟的在川滇藏间密如蜘网的古道也存在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纪,但迟至1990年中甸县志办支持的一次考察时,方由一群年青人(木霁弘、徐涌涛、陈保亚、李旭、王晓松和李林)称之为“茶马古道”并随后闻名遐迩。随后,“茶马古道”的主要命名者木霁弘在记录片《德拉姆》拍摄中担任了总策划之一,影片的成功进一步让这个名字走向世界。

  约瑟夫·洛克为其扬名前,丽江已在茶马古道上矗立了几百年,洛克以后,它又重归沉寂。说来让人难以接受,丽江的再次出名竟是因为一场灾难——1996年的那场受灾人口超过百万的大地震使中国和世界开始重新关注这个古镇,随之而来的重建让人们带着惊喜再次发现了它的美丽,它也在次年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成功。而离丽江不远处,尽管有着同样甚至更加古老的历史,且当年在茶马古道上的地位更为显赫,沙溪古镇和剑川古城却少人问津,至今仍静静地偏安一隅,日复一日送别着古道斜阳。

 

时乎?命乎?运乎?

 

 

清晨的沙溪古镇,黑潓江尚笼罩在薄雾中。

以S形围绕大半个沙溪镇的黑潓江起源于剑川剑湖,自沙溪始称为黑潓江,

流经漾濞县时改称漾濞江,最后流入澜沧江。

 

 

玉津桥始建于明末,先后曾有石桥、铁索桥、木板桥等

目前的单孔石拱桥为民国年间建造,至今已七十余载。

该桥墩台为石灰砂浆灌筑,拱圈为糯米纸浆灰黏结

糯米纸浆灰是由糯米粥、棉纸浆以及石灰搅拌成的黏稠物,是一种性能优良的土制水泥。

 

 

玉津桥曾是大理到西藏的咽喉要隘,当年不知有多少马帮来往其上,

桥面上至今仍留有马蹄长期踏压留下的痕迹,桥头的土地庙亦见证了茶马古道往日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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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土地庙是当地镇守四方的四座庙宇之一,庙内供奉的土地公婆如今已被烟火熏得面目全非

身后的墙壁上遍布涂鸦,不知游戏的人们利用的是神祗的宽容还是神祗的无能。

 

 

朝阳初上,映红了黑穗江和江畔的沙溪。

做为小镇最高的建筑,已有六百年历史的古戏台在周围的寺登街区域中显得鹤立鸡群。

 

 

沙溪并不大,两个小时就能逛完,沙溪的灵魂寺登街区域更小,面积甚至还不如普通中小学的操场。

但是,大小并不能代表一切——这里与万里长城一样,都入选了“世界濒危建筑保护名录”。

古老的东寨门,始建于何时已不可考。古镇原有东、南、北三个寨门,

其中的东寨门通往大理,北寨门通往西藏,南寨门则通往沙溪南面的各个盐井,

如今只有东寨门保存完好,北寨门早已无存,南寨门则刚刚重建完成。

 

 

东寨门由泥砖建成,按原样修复的造价远高于用现代材料重建,

但本着修旧如旧的原则,沙溪复兴工程仍忠实地遵循古老的工艺,

维修以加固为主尽量不改变建筑结构,连脱落的墙皮都照维修前的样子恢复。

当地居民曾对此很不理解,花了那么多钱,最后却还是一个破门,

当初那些对今后将居住在一座崭新城镇的期待也随之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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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东寨门,穿过一条幽暗短小狭窄的街巷,眼前豁然开阔,寺登街的核心区域四方街到了。

四方街上保存有国内仅存的阿吒力佛教寺院兴教寺,

寺登街的名字也因该寺而来——“寺”指兴教寺,“登”是白族语“地方”之意。

 

  就在几年前,寺登的四方街上还一直延续着古老的集市,那时每隔数日附近的人们便赶着骡马驮带各种货物来此赶集,因此当年WMF基金会宣布的沙溪(寺登街)区域入选2002年世界濒危建筑保护名录的理由中,“茶马古道上唯一幸存的集市”是相当重要的一条。

 

 

如今,为了文物保护的需要,集市已经迁出了寺登街,

同时,基于交通闭塞和宣传不足等不利因素,

丽江那样如过江之鲫的游人在这里尚难寻踪迹,寺登街迎来了千年来难得的清静。

 

 

当年留下的店铺设计得相当科学,其前伸的木台既是窗台又是柜台,里面还可以储存货物,

到了停止营业的时间,从里面把木板上到窗口的木槽里,

店铺就又成了封闭的民居,其布置似乎比现代城市里的底商更为合理。

 

 

为了缓解马帮休息时对货物安全的担忧,那时的客栈特地在床头开出了窥视孔

这样马锅头(马帮负责人的称呼)即使躺在床上也能时刻盯着院子里的马匹货物,考虑不可谓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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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街的另一个主要建筑是兴教寺对面的古戏台,

它建于清嘉庆年间,共分三层,底层是商铺,中层是戏台,三层为供奉魁星的魁星阁。

 

 

据说,当地建设戏台的初衷是为了取悦对面寺院中的神佛,

只是戏台建成后,神仙从中享受到的快乐肯定不如当地的百姓多,也算以间接的方式泽被了苍生。

 

  2001年10月11日,世界纪念性建筑基金会(WMF)在美国纽约宣布,中国云南沙溪(寺登街)区域入选2002年101个世界濒危建筑保护名录,中国同期入选名录的有万里长城、上海欧黑尔·雷切犹太教堂、陕西大秦※※宝塔及修道院。WMF在名录中指出,“中国沙溪(寺登街)区域是茶马古道上唯一幸存的集市,保存完整无缺的戏台、客栈、寺院、寨门,使这个连接西藏和南亚的集市相当完备”。

 

 

近年,中央电视台曾以沙溪镇的历史和重建为题材专门制作了一部记录片《古道重镇》,

里面的一些故事如中外维修人员关于应该修旧如旧还是辞旧迎新的争执很有意思

 

  沙溪是白族聚居区,白族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但通常使用汉字(或者说用汉字记录白语),历史上白族一向重视文化教育,各地遍设官学、书院、私学和义学等教育机构,明清白族中进士者数以百计,举人更是数以千计,沙溪寺登街老戏台的第三层的魁星阁中至今还供奉着科举之神魁星——魁星原为二十八宿之一奎星的俗称,指北斗七星中形成斗形的四颗星(其中的天权星或称文曲星地位尤为重要),此四星除合称“魁星”外,亦并称为“斗魁”,后被道教尊为主宰文运的神灵,与文昌帝君一起被历代读书人顶礼膜拜。

 

 

古老的文化气息深深浸染了这里,屋内写对子的长者,不知正在与老友推敲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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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街旁的南古宗巷。“古宗”是旧时白族人对藏族马帮的称呼,含有一定的贬义和蔑视,

据说在沙溪如果你叫人“古宗”,对方会立刻翻脸甚至报以老拳,

即使在今天,沙溪人对中甸过来卖虫草松茸的藏民们也普遍缺乏好感。

 

  顾名思义,茶马古道上的货物以茶叶著称,通常人们对茶马古道的印象也是一队队骡马驮着一捆捆茶叶,行走在古老的马道上。但其实,古道上另一种货物的地位同样不可忽视,那就是盐。藏区不仅缺茶叶,也同样缺盐巴,除了康巴(如西藏芒康盐井)、安多(如青海茶卡盐湖)等少数几个地方出产食盐外,对盐的大部分需求严重依赖外界,而沙溪则在滇藏食盐贸易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自唐宋以来,沙溪做为滇西食盐的重要产地和主要集散地,其地位与茶叶贸易中的普洱差相仿佛。

 

 

沿着四方街走过南宗古巷,很快就到了重建后的南寨门

当年通往附近的四大盐井(即等弥沙盐井、乔后卤成井、云龙诺邓盐井和兰州啦鸡盐井)。

 

 

朝阳下的沙溪民居,安静祥和,千百年来马帮来了又走了,

但人们生活依旧,似乎时间的流逝在这里毫无意义。

 

  四方街向东不远处,坐落着昔日茶马古道上赫赫有名的欧阳大院,陈旧的大门颇显破败。

  除了马帮和马店,欧阳家出名的另一个原因是人,当年茶马古道上唯一的女锅头便是他家的媳妇赵宜弟, 如前所述,马帮的首领被称为马锅头,其下还有负责财务、物流等的二锅头(当然是人不是酒)、三锅头。

  1947年,欧阳家第二代主人欧阳树在带领马帮运货途中被劫匪杀害,其妻赵宜弟毅然接过丈夫的马鞭,带领欧阳家的马帮继续来往于茶马古道之上,欧阳家的繁荣也因她而得以延续数年,一直到解放后才随着茶马古道一起沉沦。

 

 

老人家几年前才过世,享年九十一岁,大院正房二层的祠堂里至今还供奉着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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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坊一照壁,欧阳家是典型的白族传统院落,照壁如今早已班驳,但其规模和工艺仍令今人惊叹。

 

 

如今的欧阳大院门可罗雀,它因茶马古道而兴盛

又伴着茶马古道衰落,昔日的繁华和荣光都已成过眼云烟。

 

  但让人叹息的还不止这些。赵宜弟老人去世不久,她的两个儿子就因为欧阳老宅的财产分割而闹得不可开交,其后又因一些媒体的报导而使得矛盾更加激化,前不久甚至中央级的媒体也加入进来,外界的推波助澜以一种当事人可能并不想接受的形式又一次提升了欧阳大院的知名度。

  今天,如果你来欧阳老宅,很可能见到这场争议的参与者之一——赵宜弟老人的儿媳,老太会指着各处精美但已显破败的雕刻绘画向你追忆欧阳家当年的辉煌,言语中数落另一家亲戚也是不可少的内容,临别更忘不了向你要参观费——欧阳大院也是沙溪唯一收费的民居,据说收取的钱由欧阳两兄弟家平分。

 

 

 

 

按照欧阳家自述,他们其实是白族化的汉人,其祖先来自江西庐陵,

老宅屋檐瓦片上的提记似乎也是为了提醒子孙记住家族的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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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即使在沙溪,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马店了。

欧阳家当年那座“五星级马店”不久以前盘给了一个台湾人,终日大门紧锁,游人再难进入。

当年那些在茶马古道驰骋的先人们,如今也只能活在人们的记忆中吧。

 

 

在三家巷通往四方街的路旁,你会看到那座号称老马店的宅子,

但它其实是外地商人投资的宾馆,仅在形式上还保存着古老的格局。

 

 

“老马店”的墙上挂着一些当年马帮的物件,

看得出经营者颇为用心,但也总觉得刻意而为的痕迹挥之难去。

 

  沙溪的本主庙建在镇子东北。本主是“本境土主”、“本境福主”的简称,为白族人特有的神灵。在白语中,本主有很多称谓,如“武增”、“倒博”等,大意是“本地域里最尊贵的人或神”。本主信仰是一种多神崇拜,几乎每个白族村镇都供有自己的本主,其身份千差万别,从石头树木到骆驼猴子再到帝王将相、神佛英雄,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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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文保的需要,不知延续了多少个世纪的集市在几年前由寺登街迁移到镇里的公路旁

每周五上午开集后,附近各村的人们背着各种货物蜂拥而至。

 

 

写作业的孩子们啊,将来是否还能记得曾经有一条马道从她家门前经过,向着远方延伸了千年。

 

 

夜晚的沙溪,整个古镇静悄悄的,几乎见不到人

四方街上,古老的戏台孤零零矗立着,连风都是静止的。

 

 

婆娑的树影,大红的灯笼,昏暗的灯光,古旧的老屋,仿佛穿越进了《倩女幽魂》中的世界。

丽江的夜闹得烦人,沙溪的夜却静得吓人。

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憷,赶紧回客栈吧,也许今夜真有狐仙女鬼拜访。

 

  沙溪的一些情况:

  1、要到沙溪先要到剑川。剑川行政属于大理,但位置更靠近丽江,所以从大理和丽江都可到达。大理下关到剑川的车很多,半小时一趟,不用提前买票。顺利的话车程约三小时,剑川到沙溪约四五十分钟车程,剑川长途客运站附近乘坐到寺登的农村客运微面。

  2、沙溪面积不大,徒步最多两小时就能逛完,但如果想深入体会最好还是住下。沙溪周围还有著名的石宝山石窟,可以徒步过去。

  3、沙溪除老戏台和兴教寺外都不收门票。进欧阳大院,老太太通常要向游人收费,名目是卫生费,尽管名义上给多给少都行,但少了她肯定不高兴。

  4、前面说过,如今即使在沙溪,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马店了,想体会真正马帮生活的人可能会失望,但这里的客栈还是不少的。四方街附近的“老马店”住宿价格昂贵(标间要450),除了海外游客很少有人光顾,不远处的58号小院很有情调,但价格也不便宜,且这两家主要经营标间,可能更适合不差钱的游客。三家巷客栈全都是普通间,无论单人、双人、多人,一律20元/人。

  5、沙溪气候与丽江相仿,早晚凉,最好准备好厚一点的外套,没必要穿冲锋衣。客栈里一般都有电热毯,晚上比较冷,睡前最好插上电加热一会儿。

  6、白族以木雕闻名,但买木雕最好到剑川,沙溪本地的特产是手工布鞋。尽管是直接从制作者手中买,但价格也不低,纯手工的即使是布拖鞋起码也要50元以上一双。

  7、尽管是白族地区,但沙溪人都会说汉语,即使有一些口音,交流也不成问题,古镇的许多人家都有文化底蕴,与他们聊聊能学到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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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隶属大理,剑川却离丽江更近,但二者的相近也仅限于地理位置,其余无论民族、文化、历史、习俗还是经济发展,剑川都与丽江格格不入,而与大理一脉相承。

  丽江古城通常指大研镇,剑川古城指的则是剑川县金华镇,这个茶马古道上曾经的重镇位于剑川坝子北部,其精华在景风公园西侧的一片古老的白族聚居区。然而走进剑川古城,你很难感受得到预想中的少数民族风情,相反,一股熟悉的中原文化气息却扑面而来,来到景风公园,这种感受便更加深刻。

  景风公园因园中的景风阁而得名,但在古代,这里更有名的建筑却是文庙或称孔庙。在各地文庙中,棂星门通常都是第一道大门,剑川文庙也不例外,它的棂星门为牌楼式建筑,大梁、楼面以及两壁都绘有富含白族特色的图画。

 

 

 

 

景风公园内的灵宝塔,该塔始建于明代,清代乾隆十六年因地震倒塌,

乾隆四十七年重建后保存至今。塔高15米,共九层,为方形密檐结构石塔。

 

  大成殿,各地文庙中的正殿,取《孟子》中“孔子之谓集大成”之意。剑川文庙始建于明洪武年间,清道光年间进行过扩建,最终形成包括附近景风阁、来薰楼、灵宝塔、棂星门、文庙、龙神祠、关岳庙、戏台等的一系列古建筑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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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间,这里也难逃劫难,1996年的丽江大地震再次殃及池鱼,剑川文庙及周围建筑毁坏严重,虽经重建于2005年再次开放,但已元气大伤,如同这大成殿丹陛中半隐半伏的苍龙,静静地舔着岁月的伤口,不知何日才又能一飞冲天。

 

 

 

  回溯到十几个世纪前的唐朝,剑川那时是南诏国的北部边关,再北就是强大的吐蕃,似乎是为了证明经济学中市场因需求而产生的有力论断,※※对茶的需求与汉人对马的需求同样旺盛,也因此造就了地处二者之间的剑川的繁荣,无论南诏、大理还是后来的元、明、清,一千多年里经过这里的茶马古道从来没有间断过。似乎可以这样认为,马帮的驮铃与儒生的纸笔,共同谱写了剑川千年来的文化乐章。

 

 

忘记了哪位诗人曾问过,英雄末路与美人迟暮,不知哪个更令人叹息?

如今的剑川古城,给人的感觉便和这二者相似。

 

 

漫步古城的街巷,随意走进一家,

看看门楣上当地政府标注的建造时代,多是明清时期的老宅,民国以来的建筑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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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明洪武二十三年(1390)开始,终明、清两朝,剑川※※生文武进士21人,文武举人145人,其它拔贡、岁贡、恩贡392人。茶马古道上,一代代读书人从剑川走出,也成就了一个具有儒家文化气质的白族古镇。

 

 

摆摊的大爷闲暇之时手不释卷,颇承古人遗风。

 

  正在建造中的房屋,让我们对白族传统建筑的木结构得窥一斑。剑川的木工和石工赫赫有名,尤其是木雕和石雕技艺可以说独步西南,即使远在怒江畔滇藏交界处的丙中洛重丁天主教堂,也是是法国传教士专门请来的剑川匠人所建造的。

 

 

 

  剑※※通人家似乎也生活得有滋有味,古老的巷子里,大姐、大妈、老奶奶正在摘菜,面带笑容地聊着,可能如同中国所有的巷子一样,家长里短,蜚语流言。尽管经济不发达,但古镇里的人都相当淳朴,通常都不会拒绝游客参观的要求,不仅不收参观费,甚至常常会留你在家一起喝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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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墙而谈的老人,悠闲而淡定,当年不知有多少马帮从房前走过,如今却再也听不到驮铃声声。

 

 

当街挥舞哭丧棒嚎啕的老太,不知家中遭遇了怎样的不幸。

人难为太上之忘情,鼓盆而歌的庄子,世间又有几个能学。

 

  茶马古道在民国初期便已随着现代道路的拓展和交通工具的革新而开始衰落,尤其是1938年滇缅公路通车后,茶马古道扮演中国与东南亚之间经济纽带的戏份越来越少,马帮发挥的作用已逐渐局限于交通极不发达的康藏地区。

  但是,抗日战争时期,茶马古道却迎来了一次意想不到的短暂辉煌——由于日军占领了滇缅公路,外界支援中国的输血大动脉被切断,美英等盟国只能飞越危险的驼峰航线用飞机将援助物资运送到昆明等地,然后再利用公路或马帮输送到各地,同时,经滇西北至西藏再到印度的茶马古道也成了能运送国际援华物资的惟一地面通道,尽管路途漫长且每个马帮的运输能力有限,但集毫成裘的效果仍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中国的燃眉之急。那时侯,做为茶马古道上的重要枢纽,这里马帮云集,商铺林立,似乎重新回到了当年的一团锦簇。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二战末期盟军重新打通滇缅公路,茶马古道又一次失去了价值,从此再也没有翻身,剑川也随之彻底沉沦,惟有斑驳的高墙和的古老的庭院还能让人稍微回忆一下它当年的辉煌,此情此景,不由得想起了那部由十五位世界名导演联合执导的影片名字——《十分钟,年华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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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斗转星移,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止,可游人却又要启程,

再最后看一眼这飞檐庇护下的鲜花吧,也记忆下茶马古道全盛时的花样年华。

 

  在许多人的印象中,做为云南省会的昆明似乎与泛着泥土味儿的马帮没什么关系,但其实也不尽然,比如,昆明发往怒江、丽江、下关包括剑川的班车目前都已改在西部客运站停靠,而该客运站所在地的马街,据说就因为旧时马帮而得名,也是百年来昆明人赶集的首选地,甚至有“云南第一镇”之称(关于马街,另一个说法是:因为它的集市以十二生肖之中的‘马’为周期,每12天赶集一次,故名)。

  另外,前些日子有人发现,昆明碧鸡镇长坡村至今还保存着当年马帮进出昆明的马道,当地村民还记得以前西藏、印度等地商人的运货马帮经过这里的情形,甚至元朝时马可波罗也很有可能是通过这条马道进入昆明的。

  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尽管昆明地区早就有古滇国存在,但唐朝之后明朝之前,云南的政治、经济中心一直在大理,从元朝开始,云南的政治重心逐渐东移,直至明初,昆明终于取代了大理的政治地位,但大理做为内地与西藏、中国与南亚和东南亚贸易的主要途径——茶马古道上的交通枢纽,其经济地位在此后相当长的时间内仍举足轻重,直到进入清末民国,随着现代交通的发展和茶马古道的衰落,云南现代交通中心昆明一枝独秀再无争议。

 

 

 

  关于云南、昆明和茶马古道,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时却又无从说起,偷些懒,就以昆明名胜大观楼上那副号称天下第一的长联做为本文结尾吧,它由康乾盛世时寒士孙髯所作,光绪十四年剑川名士赵藩手书,叹尽了云南的数千年沧桑: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萍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孤负四围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关于剑川古城

  1、剑川古城位于剑川县金华镇,古城的精华位于景风公园西侧。景风公园是现存的剑川古代官方建筑的集中地,进公园不收门票,参观附近古民居也没遇到要钱的,古城里基本没有商业氛围,充满着普通百姓的生活气息,与丽江的感受大不相同。

  2、古城的居民区内没有见到客栈,但新城区里肯定有旅馆,由于时间紧张没有在剑川住宿,因此也没有深入挖掘。也许可以投宿古城居民家,当地人都很淳朴热情,常邀请客人一起吃饭喝茶,过意不去的话适当给些费用即可。

  3、目前去剑川,汽车还是唯一的交通工具(当然徒步或骑马什么的不算)。从丽江过去剑川比从大理过去近不少,只需要一个多小时,所以以后谁如果在丽江呆腻了,也可以花点儿过去时间体会一下原滋原味的没怎么开发的古城,当然也要做好配套的基础服务设施没跟上的心理准备。

  4、剑川古城冬天的气温比大理稍低而比丽江稍高,基本上与不远的沙溪古镇差不多,还是要注意防风保暖。

  5、剑川以木雕石雕闻名,有兴趣的话可以买上几个,目前的作坊大多在新城区,具体可以问问当地人。只是,精美一些的物件尺寸都不算小,带着会不太方便。像沙溪一样,剑川古城里也有卖手工布鞋的,价钱比沙溪稍贵。

  6、剑川另一个名胜是石宝山石窟,里面有南诏以来雕刻的精美佛像,可惜这次没时间去,后来者有时间的话可以到那里欣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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