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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墙:永远消失的风景

环球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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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健
2011-09-05

 

  在100多年前的外国人眼里,北京城墙是天方夜谭中的神话,是北京的标志,是中国的标志。但是今天,这已经成为永远保留在历史记忆中的风景了。


在1880年,西方来的外国人,从遥远的欧洲一路漂洋过海好不容易广州上了岸,再雇上两个挑夫,挑着他的行李,不管是坐轿子还是骑马,沿京广线一路北上,当远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一座大城的时候,你可以想像那四四方方、巍峨高大的城墙给他的震撼一定超过今天任何一个第一次见到长城的人。此时,无论他是一个商人、一个特殊使命者,或是一个传教士、一个旅游者,他的心都会情不自禁地敬畏、激动和颤栗。在他心目中,北京城墙也许比巴比伦空中花园还要伟大、还要神奇。

 

19世纪末北京城楼

 

  当时的照相机就如同现在的私人飞机一样,拥有它对大多数人是不可思议的。在当时来中国的外国人中,几千人里面可能会有一个摄影师,于是就有了长城的老照片,其中拍得最好的又被印成了明信片。


从明信片上可以看到,在19世纪末北京城墙外,还保持着相当程度的塞外景象。离城墙不远的地方就是略有起伏的沙丘,塞外的沙子被蒙古的风一直吹到长城脚下,沙丘旁细细的护城河静静地流着,一队队从蒙古、从张家口外而来、满载货物的骆驼队正缓缓向着北京城墙走来……那时,在北京城墙下看到络绎不绝的骆驼队就像今天在八达岭高速公路收费站看到源源不断开来的汽车一样司空见惯。当时交通工具不发达,路面情况不好,城里需要的建材、燃料还有山货,都要靠骆驼从山区往城里运。“拉骆驼跑城儿”,是当时的一种日常社会现象。“拉骆驼”的“驼户”大多是京西、京南的专业户,他们利用骆驼易饲养、能负重、耐跋涉、性格温驯的特点,拉活儿搞运输,养家糊口。打从元大都建设开始,骆驼队就出现了,直到上世纪50年代,骆驼才从北京的运输行业退役。在700多年的历史中,北京城墙下清脆的驼铃声,已经成了任何在北京居住过的人心里隽永而酸楚的乡音,骆驼几乎是北京的另一个形象代言人。

 

 

19世纪末北京城墙外,还保持着相当程度的塞外景象

 

  在100多年前的外国人眼里,北京城墙是天方夜谭中的神话,是人创造的奇迹,是北京的标志,是中国的标志。


“明之北京,在基本原则上实遵循隋唐长安之规划,清代因之,以至于今,为世界现存中古时代都市之最伟大者。”这是梁思成在1943年完成的中国第一部建筑史——《中国建筑史》里对北京做出的评价。而在普通中国人看来,一块块灰砖砌成的北京城墙和城楼,体现着封建皇权国家的皇帝意志,体现着强调理、孝、秩序的儒家思想,体现着中国人对圣贤、先哲的尊重和对美的理念。城墙自身形成的屏障,对城市居民提供了安全保障、心理依托和归属感——我属于这个城市。

 

北京城墙和城楼外的局部景色

 

  但是今天我们除了在明信片上看到局部的北京城墙和城楼外,它完整的风貌只能靠想像去完成。当我们乘地铁或公共汽车在二环路上,听到报出的一个个有关“门”的站名时,也只能去想像当年城墙上每一个设计不同的城门和一座座巨大的城楼。

 

 

  北京城墙的拆除是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的,1965年,为修建北京地铁,内城城墙开始被连根挖掉。随着城墙的拆除,所有跟城墙有关的建筑都荡然无存。1966年,时年11岁的王迦南为受到毛主席接见而混入※※※队伍,乘上从哈尔滨到北京的火车,两天两夜后到达永定门火车站。几天后,如愿以偿的他和一同住在建国门外交公寓的※※※们受到了毛主席的接见。6年后,当王迦南再一次从哈尔滨来到北京,他乘坐的不再是※※※专列,火车也不是驶进永定门而是在北京站停靠。当他远远地看到现存的东便门角楼心就开始狂跳:“那时这座角楼没有现在漂亮,比如今苍凉,但第一眼看到它,立刻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就像见到一位阔别多年的朋友。那一次从哈尔滨到北京只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途中只有20多个小时的等待和积蓄,而且仅仅看到的是北京城一座小小的角楼。”

破旧但又亲切的城楼,成为老北京人很难割舍的一道风景线

  在以往老北京人的心中,城墙和城楼是不能割舍的。年逾古稀的美术师、以写实手法绘制了大量古城楼水彩画的张先得回忆道:“每次从天津乘火车回家,从前门车站下车,正阳门像慈父一样,召唤着我这位游子归来。我没法忘记小时候跟随父亲出城采蘑菇的情景,从高大的城楼下穿过,仰视着已满是锈迹的铁皮城门,我似乎感到自己永远也走不出这城门的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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