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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之《阿里大北线》(2)

晓锋
烟斗祭司
2008-08-12

行走偶拾之《亘古的对话》高原的罡风,肆无忌惮地掠过佩枯错湛蓝的湖面,卷起岗彭庆峰上的千堆乱云,然后向希夏邦马峰呼啸而去。 这天下午,从萨嘎出发,我们进入了希夏邦马保护区。

这是一片开阔的谷地,左边的佩枯错,右边的岗彭庆峰,右前方的希夏邦马峰,错落有致的分布在苍茫的天地间。佩枯错,波光粼粼风情万种地悬挂在海拔4600米的高处,在风云底下忽蓝忽白地变换着肤色,像一位青春将逝的女子向每一个路过的人柔柔地倾诉着她很久很久以前在大海怀抱里那段快乐时光的故事。佩枯错湖畔是一大片沙化的草地,零落杂乱的小草刚刚有点绿色,就在风中无奈地低垂着摇摆着娇弱瘦小的身躯。一条清清的小河从雪山间蜿蜒流淌出来,千万年的雪水有些许的冰凉,她用自己的冷峻和温柔滋润着干涸的砂原。往右边看去,峥嵘的山峰突兀拔地而起,壁立千仞,雪线以上白雪皑皑,在阳光下有点扎眼地展示着她的美貌和婀娜。蓝天中白云飞渡,就像红尘中的众生,熙熙攘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去都带不走任何的东西。远处的小山,有黑灰色的,有浅褐色的,默默无闻地横卧在湖边,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名气,没有高度,没有靓丽的颜色,没有似水的柔情。面对眼前的景色,我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心中的圣地,我的香格里拉。

于是,暂且抛开旅途中的种种快乐和烦恼,也暂且抛开人世间的种种牵挂和欲念,我静下心来,向高原上的土地之神化个方寸之地,面对着亘古的希夏邦马峰,盘起双腿放松。放松,再放松,让思想自由地翱翔,翱翔......

空非色,色非空。物质和精神之间,有一条非色非空的通道。 希峰在我的意识中明晰起来。 我是凡夫俗子,粗野村夫。平日里我有太多的杂念,太多的牵挂。

“希峰,能和我谈谈你吗?”
       希峰:“我是谁?我从来就不认识自己。山从何来,人又从何来?”
       “你从远古一路走来,寂寞吗?”
       “寂寞从来由心生。”
       “希峰,你阅尽世间的沧桑。”
       “沧桑只是上天变幻的诸相。”
       “你爱过吗?”
       “爱又当如何,不爱又当如何?三千烦恼丝,当爱则爱;十万恒河砂,有缘则爱。”
       这时一阵烈风刮过,夹杂着细细的沙粒。
“希峰,你自由自在。你不知道,人的心里有时会很苦很涩。”
       “刚才的烈风,打在我的身上和打在你的身上,有什么不同?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我万念俱灰,想逃避这个世界。”
       “种因得果耳。”
       思考,沉默。
       “希峰,遇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蠢否?”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蠢得可爱可怜。”
       “何为可爱,何为可怜?”
       “可爱者,惟有爱耳;可怜者,惟有怜耳。爱非怜,怜非爱。”
       “俗世之中,何物最毒?”
       “以贪为甚,但众生皆逐之,趋之若骛。痴次之,遇有缘之人方为之毒。嗔又次之,乃人心中固有之毒。”
       “有药可解否?”
       “似有似无,药在心中——可解,亦不可解。”
       “谢希峰指点!”
       “缘。”
       从远处而来的又一阵轻风,悄悄地把飘浮在半空冥思的我送了回来。
       意守丹田,整个天地都在丹田。

且将心中未了事,换作一衾晚照,又当如何?【纳木错】


倦鸟归兮山不知,晚风歇兮人已远。【纳木错和念青唐古拉山】


本来平淡的生活,不需别人评说。【藏北无人区的藏羚羊】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班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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