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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印象-尼泊尔四城记

SilkEye
烟斗祭司
2007-12-12

我们在9月21日的晚上当地时间9点多钟,降落在加德满都国际机场。南航飞加都的飞机很差,空姐们感觉也不是很规范。不是说她们服务不好,其实空姐们还是很有服务意识的,飞行过程中只要你按呼叫铃,她们基本上都会自觉端着杯水给你送过来 - 飞机上太热了,燥热,一般都是叫水的。说差是觉得空姐们的状态都很懒散,人是懈怠的,不知道夜间航班是否都这样。

加都的国际机场很简陋。我记忆中到过的任何一个国内的机场都显得比它豪华,但出关很快捷,我们跟着人流很快就溜达出来了 - 然后就被无数的当地民众包围了。介绍住宿,车,导游……世界大同啊,看来哪儿都这样。我们准备去Thamel区一个中国人开的旅店,无他,人在异乡,任何和祖国有关的信息都让人觉得心安。

人在旅途总是兴奋!早晨很早就醒来,透过窗,竟然看到漫天的朝霞!来之前有朋友警告说,此去正式尼泊尔雨季收尾,怕是老天爷没好脸色给的。但看起来我们似乎运气不错。赖在床上看到云霞散尽,吃早餐的时候,才知道秋已然早早爬到屋顶,拍了加都的朝霞和朝霞中淡紫的小花。

早晨的阳光真好,暖暖的。我们从Thamel一路上慢慢往杜巴广场方向溜达。一路走,一路拍。早起礼佛的妇女,背着重物的背夫,菜场上的小贩……菜市场真是个奇妙的地方,嘈杂而亲近,叫卖声相闻。这里的人们应该是见惯了旅行者们的长枪短炮,对我们的镜头并不避讳,小孩子们更是兴奋地凑在镜头前争着把自己的笑脸留在里面。

有人说,尼泊尔是处处神佛。这话真不是虚言。从Thamel到杜巴的一路,我们见到的大大小小的神庙无数,有庄严规整如杜巴广场上的众神庙一般的建筑,也有街边巷尾小小的一个神龛。但不管庙宇大小,里面的神佛一样都受着虔诚的供奉,他们被鲜红的颜料和米饭粒们涂抹得面目全非。其中一个供奉牙神的神龛很有趣,钉满硬币的木头组成一个大大的嘴,来往的人们都把头凑过去施礼。据说,这些硬币就是献给牙神的。尼泊尔是世界上少数以印度教为国教的国家,而对于印度教,我们知之甚少。印度教的神灵众多,且每个神都是很多变身。并且印度教教规严禁,寺庙内非印度※※不得入内,我们也就能在庙外面对这那些精美的雕花建筑拍拍看看而已。杜巴广场上最著名的神庙是库玛丽童女神庙,是一座三层的红砖建筑,庭院四周的阳台、窗户上都有繁复华美的雕花。那个通过层层关卡千挑万选出的女孩就住在这里。每年,她有六次机会与外界接触,在九月的印陀罗节里,三天的时间,她会坐着花车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巡游,祝福国王。余下的大部分时间,她就是和家人住在这个小小的庭院之中吧,我们在几天之后重回加德满都的时候,正是印陀罗节。杜巴广场上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这两个词真的不是夸张- 库玛丽女神庙前有带着面具的人在表演,我们挤在外面,除了看到数不清的人就什么也看不到了。那个小小的女孩,有着异乎常人的镇定气质,她真的是神么?还是只是个小小女孩而已?我不知道,我也无法揣测深深庭院中的她是快乐还是寂寞。她不在那华丽的雕窗背后露面了,谁也不知道,那雕窗背后,都有些什么。

神都是遥远的,我更爱街边上人们凡俗而亲近的笑脸。我知道微笑一直在我的脸上,因为我看到对面而来的人因了我的问候而放松了僵硬的表情,微笑还我一句“namaste(你好)。”微笑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通行的语言,可以瞬间拉进人和人之间的距离。这里的人都有着鲜明的轮廓,大而凹陷的眼睛,浓密而长的睫毛,所有留在我镜头中的脸都那么美。

中午,在Thamel区的“The Third Eye”餐馆吃了美美的一餐咖喱后- 是我在尼泊尔吃到的最美味的咖喱 – 我们决定去猴庙。猴庙位于加德满都以西的一个小山包上,是个佛教寺庙,因为庙中常有一大群猴子出没,人们便把这个庙叫了猴庙。猴庙的主体是个大白塔,塔身四周是转经筒,人们一圈一圈围着塔身游走转经。晴天丽日的,突然就下起了雨,而信徒们依旧在雨中昂昂然前行。从猴庙上俯瞰整个加德满都和山谷的全景,彩虹飞架在挤挤埃埃的城市之上,仿佛神佛福佑一般。我们在猴庙上逗留了整个下午,傍晚时彩霞满天,夕阳中的佛塔又谋杀DC的内存卡无数。等到夜幕降临,秋架了三角架拍夜景,山脚下灯光点点的加德满都、酥油灯围抱的神殿佛塔在镜头中都别有意趣。摄影真的是件奇妙的事情,他可以创造出另外的世界,和我们眼见的世界不同,那个世界,是加载了我们的期许和向往吧。

在我们来到加德满都的第一天,他给了我们最艳丽的朝霞和晚霞,这慷慨让我们盲目地对整个旅程充满乐观。当我们在博卡拉的雨中呆过两天,重回加德满都时,这城市已经是另外的模样:雨将整个街道变得泥泞不堪,但丝毫不曾消减人们对即将到来的印陀罗节的热情。杜巴广场附近,人们用鲜花扎起大大的神像,每一盏酥油灯飘摇的火焰都承载着一个愿望,街边搭起舞台,带着面具跳舞的人们,敲着锣打着鼓,从街上呼啸而过的人们,从白巴依拉布面具的嘴里接着管子倾倒啤酒的人们……我们被人流冲得跌跌撞撞,我们在泥泞的街上走来走去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泥泞的,嘈杂的,无序的,热闹的,混乱的,喧嚣的,友善的,热情的,狂乱的……我们努力地给加德满都添加着一个又一个的形容词,不知道哪个才能贴切地表达它给我们的感受。我们是爱它的,在它的嘈杂无序里,有着那么浓烈亲近的生活气息,一下子就让人融进去,那么近。我会想念加德满都的,想念我们重回加德满都时住的加德满都guest house。虽然它的价格有点贵,可我还是挺喜欢它,喜欢它的后花园,里面有棵柚子树,彼时结满了柚子。我还会想念我在加德满都吃的唯一一次正宗的尼泊尔餐,LP上说叫扁豆汤,这个名字把我误导了,其实是各种汤汁配菜摆在米饭边上,而我犹豫良久还是问服务员要了叉勺,终究没敢下手去抓,也许用手混合了汤汁和米饭再抓到嘴里,真的会有别样的美味?也许吧,也许下次我会试试?我还会想念那个叫做LHASA的小餐吧,我们被震耳的音乐声牵引,在他们充满激情的现场演唱中感觉到HIGH......

阳光下明媚晴丽的加德满都,雨季里泥泞喧杂的加德满都,哪个才是你真实的模样,又或者,若我真的再次来过,你又会呈现别的模样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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