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时间我们决定在这里停下来野餐。诺尔玛错旁边有几户牧民,司机※※和达娃跑去找人家要了热水,坐在地上吃着自带的干粮,看起来十分享受的样子。在大北线这种地方,藏族司机比起汉族司机具有很大的优势,因为偏远地区的当地居民大多不会说汉话,而与他们的沟通对于顺利完成旅程又是至关重要的。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又一个湖边,从地图上看这个湖叫甲热布错。蓝天雪山、碧水黄草,湖边还有纷飞的水鸟,一切都是那么赏心悦目。可是正当我拿起相机取景的时候,司机※※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我随着他的叫声往地下看了一眼,立刻就吓得跳回了车上:天啊,地下竟然是成千上万的小虫子!这些小虫子有3、4厘米长,形似蜈蚣,色泽深灰。我马上联想到了蚂蝗之类的东西——虽然这明显不是蚂蝗——赶紧检查鞋子和裤脚,还好,它们并没有爬到我的身上来。坐在车上我开始观察这些虫子的行动。看不到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它们都以一个方向向着湖边爬去,遇到障碍物比如车轮、人脚的时候也只是稍稍绕开就又回到先前的方向上继续前进。似乎爬到湖边就是它们此生唯一的归宿。至于它们到了湖边以后会怎么样,是不是继续往湖里爬,我承认我不太愿意步行穿过这二三十米的距离到湖边去仔细观察,虽然这些虫子看起来对我的血肉并不太感兴趣。
如果说此时大家基本上还只是惊异的话,那么几十米之后我们再次停车时仍然是满地的虫子就让人有点难以接受了。更不幸的是,我们沿着湖岸开了足有二十分钟,而每次停车看到的地面都是一模一样的虫子大军。老实说,到最后我已经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了,虽然理智告诉我,这应该只是某种生物群落的正常生命活动,但《夺宝奇兵》、《木乃伊》里面的恐怖场景还是不由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由此带来的一个后遗症就是:在此后的好几天里,我每次下车之前,都要下意识地先仔细看看地面……
今天的行程是名副其实的“一错再错”。四点钟左右的时候,我们来到了达则错。在达则错面前我们花了不少时间研究路线,因为我们的司机对这里的路不熟悉,而且我们面前的路和地图也完全对不上。幸好,达则错附近还有几户牧民。一番沟通之后,我们确定了沿达则错东岸转南岸然后去※※的正确路线。如果盲目迷信地图的话,我们恐怕就不知道要跑哪儿去了,因为我的地图上那条红线是沿着达则错西岸走的。
达则错的东岸,其实是一条相当宽阔平整的土路,越野车开个60公里的时速毫无问题。开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发现,似乎全西藏的藏羚羊都聚集在这儿了。二三十只一群的有好几群,而且有很多小藏羚羊,所以它们的警戒范围很大,根本无法靠近拍摄。当然,调皮的成年藏羚羊也有,有三只就在我们的车前横穿马路然后沿着我们的行进方向跑了好几百米才离开。记得早上离开双湖看到那么多野驴黄羊的时候,有人很得寸进尺地说:“唉,怎么就是没有藏羚羊呢?”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这么多,我们这一天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沿着达则错开了有将近两个小时,在离开达则错的路口,我们又被拦下来喷药。看来在牧区对口蹄疫的防治还是相当重视的。6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到达了※※县。还没进县城,在城边的加油站我们就得到一个坏消息:※※全城无油!虽然两辆车的油箱里都还有一些油,但并不足以保证我们到达下一个县城措勤。我们本来打算赶到文部的计划被迫取消,只能在※※住下,看看第2天能不能加到油。
吃饭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从措勤过来的队伍。因为明天我们就要往那边走,所以特地向他们了解了一下情况。他们说那条路很难走,他们在半路上还陷车了,被迫在野外过了一夜。虽然他们把情况说的很严重,但我倒并不是很担心,因为这几天下来我们两位司机的表现还是能给我以充分信心的。
在※※找住处也经历了一番波折。最后住的地方还是没有自来水,但好在街上有公共浴室,而且水相当地大,相当地热。这个澡洗得相当地舒服。唯一让我感到有点奇怪的是,淋浴间的隔板上在齐腰高的地方不知为何有一些被胶布贴上的窟窿,似乎刚好就是人眼那么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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