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反穿大北线第二天——纳木错到班戈
9月26日,今天的目的地是班戈,根据地图显示从纳木错到班戈全程有190公里。
车子一路绕着纳木错行驶,一眼望去,湖水幽蓝,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念青唐古拉峰也愈来愈远。从纳木错到班戈,一路经过几个小湖泊,巴木错是其中最大的一个。每经过一个小错,我们都会惊艳不已,高原湖泊的美不在大小,在于各有各的风情,或水色不一,或雪山环绕,或有牛羊牧人相衬,或有云朵、山峦倒影,因此即使是一洼小水,也美得令人赞叹。巴木错给了我们一群白色的水鸟相看。湖边的云让你觉得那不是云,却又说不出是什么,邓老师说:“唉,这一定不是真的云。这是假的”。这样不真实的云一路伴随了我们两天,一直到※※,突然消失,万里无云。
路上无聊的时候,大家开始用对讲机讲段子,张老师的“真人真事”让我们笑了一路。原来对讲机除了能用来联络路况还能当做广播电台,为这一路增添了不少欢笑。
今天头痛依然,团友大多都有点高反的感觉。中午的时候,有些昏昏欲睡,司机廖师傅提醒我们不要睡着,以免高反加重。下午很早就到了班戈,吃了点布洛芬和高原宁,我就早早上床休息了。没想到一觉醒来,头更痛了,手、唇开始发紫,还有些恶心、胸闷。同行的一个上海女孩已经倒下了,这才知道,原来睡着了高反真的会更加严重,有些担心这一路真的要一直高反下去了。忍着头疼吃过饭,又不敢再睡,只好到酒店的四楼去上网,直到十一点多才又勉强睡着。
这一天看了漫天的云,仿佛全世界的云都跑到了这里,各种各样的云,摆出各种造型,堆积在蓝天上。这一天,像看云,像在梦里。
(四)反穿大北线第三天:班戈到※※
9月27日,今天要赶到到※※,路程比较远,一早我们便出发了。车子驶出班戈不久便上了一条土路,身后是一片辉煌的朝霞,太阳像在追赶着大地,一片金光将羌塘草原映黄,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非洲辽阔的草原,奔驰的车队扬起阵阵沙尘,就像旷野中自由奔跑的雄狮掀起的滚滚烟尘逆光飞扬在大地上。金色的羌塘草原上沟壑纵横,无数细小的河流、水泊像银色的带子、镜片散落在大地,有水的地方就有可爱的精灵,在这里你可以发现藏羚羊、野驴、旱獭和狐狸的踪迹。第一次看到旱獭那憨态可掬的模样,很想下车去拍,廖师傅阻止了,说这小家伙看上去笨拙,实际上灵敏得很,往往你刚打开车门,它就已经钻进洞里没了踪影。果然如此,我们一路遇到旱獭,它们往往只是站在洞前四处张望,非常警觉,一有情况,便迅速消失,很难拍到它们的近影。
这一路又是大错小错,拍到了不少水鸟,还有盐湖。我曾十分向往西宁的茶卡盐湖,以为那里是一片雪白的盐的世界,为此一度想要去走青藏线。这次在西藏看到了盐湖,有着雪白色湖岸线和盐晶,虽未能亲近了看,远远地也算圆了茶卡盐湖的梦。今天的拍摄重点是色林错,西藏第二大湖泊,中国第三大咸水湖。色林错在藏语中意为“威光映复的魔鬼湖”,是西藏除拉昂错以外的另一“鬼湖”。传说“色林”是以前居住在拉萨西面堆龙德庆的魔鬼,经常出来残害生灵,最后被莲花生大师降服,关押在湖中,并永生不得离开,这就是“色林堆错”,意为“色林魔鬼湖”。虽然叫“鬼湖”,却充满了生机,岸边的草甸上有成群的野驴、岩羊和水鸟。湖水呈黄、绿、蓝三个颜色,波光粼粼,闪着银光,常使人误以为有鱼在跳跃,远处雪山上的积雪温婉光滑,让人觉得色林错像个女子,或许能包容"恶魔"使之忏悔的也只有温柔似水的女子吧。
到达※※县,已经黄昏,西藏的傍晚比内地晚了两个小时,要到八点半左右才会天黑,这一天的行程有些漫长而辛苦,路况不好,或者说就干脆没有路,全凭司机师傅的经验判断,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河沟沼泽,同行的一辆车卡在了沟沿上,几个人一起又推又抬才驶出来。绕过了河滩,沿着电线杆走,慢慢才又上了主道。※※县城不算大,仅有的几个宾馆已经住满了,仍有车队源源不断开进来,我们在路边找到一个藏民开的“招待所”,勉强住下,一个四人间,一个三人间。团友照顾我这个唯一女队员,安排到老板的房间,里外三间,老板的父母住里间,我们住外面两间。
说是“招待所”,其实更像是给过路司机休息的驿站,周围都是运输物资的大卡车和司机。藏民的“床”更像是沙发,带着靠背和扶手,靠背上通常画着鲜艳的酥油花,十分好看。屋子里满是酥油茶的清香和干羊粪的味道,闻不惯的人会觉得有一股膻气,我是能接受酥油茶的人,对这气味倒是十分喜欢,觉得睡在这藏民屋里沾染了藏民的气息,自己也像个藏族女人了。主人家漂亮的小姑娘和爷爷奶奶睡在我们里面,这一觉虽还有些头痛却很是安稳。三毛常疑心自己的前世是个印第安女人,不知道我的前世会不会是个藏族女人呢?我竟有些向往这样的生活:在温暖的帐篷里,烧着干牛粪,打好了酥油茶,安静地等着我那藏族男人放牧归来。这样的生活虽然艰苦却很甜蜜,藏族女子的脸上总是充满了纯净而又满足的笑容,那样的脸即使风霜也让人觉得美丽异常。